人类居住的地球,球龄大约有46亿年了,地球上的生命可能起源于32亿年以前。人类从茹毛饮血、使用石器到制造原子弹和人造卫星,却只经历了200万~300万年。至于有文字记载的文明史,一般认为有5000年。但是,1987年贾湖遗址出土的甲骨,距今9000年,说明中国“伏羲时代”(B.C.7724~B.C.5008年)已有了文字。真菌生物可称为是地球上的古老生物谱系,随着数据的收集分析和新方法的涌现,重新研究阐明老的各个类群的馆藏和新鲜标本,并参照新近得到的化石标本,提供增添了一大批有益的知识。例如,在中生代的三叠纪(Triassic period)(距今2.4亿~2.0亿年),在白腐木内发现锁状联合菌丝和内囊霉目等(Stubblefield et a1.,1987;Taylor,1994);在古生代的泥盆纪(Devonian period)和志留纪(Silurian period)已有子囊菌和担子菌存在的证据(Sherwood.Pike&Gray,1985;Stubblefield&Taylor,1985;Simon et a1.,1993)。
古菌物学时期(B.C.5000~A.D.1910年)
泱泱大中华,悠悠五千年。幅员辽阔,山河秀丽。物阜民丰,人杰地灵,乃旷世文明古国。从远古到明朝的四千多年间,我国科学技术一直处于世界前列,菌物学也不例外。我国无疑是利用真菌地域最广、时间最长的国家,在食品、医药、酿造等方面我国很早就知道利用真菌。早在新石器时代(B.C.3000~B.C.1200年)我国就有发酵酿酒,黄帝(B.C.2550)与岐伯讨论醪醴之事。往后各朝各代对菌物的应用都有繁简不同的记载或描述,如东汉末的《神农本草经》(B.C.200~B.C.102)中载有真菌药物12种,根据其形态、色泽、功能等进行分类,并分别论述它们的药性,其中茯苓、雷丸、紫芝、木耳等迄今仍在使用。IgNNN,N,N~..《齐民要术》(A.D.533~544),记载了制曲酿酒的方法,系统论述发酵工艺,堪称空前巨著。隋朝的《太上灵宝芝草品》(A.D.581~618)一书中虽杂有鬼怪迷信内容,但它还记录了灵芝属、假芝属、~’LNN、大孔菌属、蜂窝菌属等,图文并茂,堪称最早的多孔菌专著。距今1000多年的唐代,孙思邈的《干金方》中,记载有关头癣问题。在宋代,中国先民已了解“红曲,,菌的特性,既可酿酒也可调味,是我国民间所创保藏菌种的一种伟大的独特方法。北宋唐·Ig.~-fNN《证类本草》(1108),集宋代以前菌类药性研究和药方之大成。元代《王祯农书》(1313),在“菌子,,篇中记载了有关香菇的栽培方法,4-m中种香菇,亦用此法。明代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(1578),记载的真菌药材已达34种,并进行了分类,可代表当时中国真菌研究水平。清朝蒋廷锡等的《古今图书集成》(1726),是中国古代卷册浩瀚的大型百科全书,辑录了清代以前的蕈菌文献。此外,还有蕈菌专籍出版,如陈仁玉的《菌谱》(1245),潘之恒的《广菌谱》(1593~1646),吴林的《吴菌谱》(1683)。总而言之,在古菌物学时期,中国先民识别利用真菌的历史悠久,地域辽阔,方式多样,群策群力,文献累累,成就煌煌,世界仰慕,饮誉环球。
但是到了清王朝的最后两三百年,晚清封建王朝的固步白封及闭关锁国政策,导致了外国列强的集体入侵,疯狂掠夺资源,致使国力尽失,国弱受辱,科学江河日下,菌物研究式微。新中国成立后,百废待兴,导致我国现代菌物科学的发展起步较晚。虽然在我国浩如烟海的各种古籍中,未见“菌物,,或“真菌”名称的出现,但是不等于说中国先民不重视菌物。实际上,中国各代先民对菌物的研究都极为重视并有大量文字记载。不过他们对大型真菌的名称按中国文化和习俗的特点,使用得非常复杂多样,如:芝、耳、伞、菰、燮、苘、桶、菌、菇、蕈、蘑,三秀、土菌、天花、五芝、石耳、竹肉、竹蕈、负苞、块菌、杉菌、松茸、香蕈、鬼孟、鬼盖、桑鹅、舵菜、蓊茈、藿菌、蜀格、瑞草、靼蕈、蝉花、摩姑,天花蕈、白杵子、地耳、地苓、灰树花、羊肚菜、杨栌耳、皂荚蕈、驴窝子、青腿子、草钉子、猴头菌、醉香蕈,冬虫夏草等,对学浅识薄的人造成一些错觉,在所难免,特别是对那些不懂中国文史的外国人,更是有如进入五里雾中。
关于我国先民对真菌的知识只能就已有的记载和经验去考察和探索。但在古籍中,除语言、文化和风俗习惯上的障碍外,对于真菌很少有系统的记录(菌谱中的食用菌除外),其余多是零星记录。至于酿造和医药方面有关利用真菌的知识见于记录的不多,一向保密。但是,可以肯定地说,在医药、酿造及人工种菌(栽培)方面,如果对被利用真菌的生理没有适当的认识,就无法利用它们。这些认识大多来自观察和经验,可惜过去少有人去深入研究,把所得的认识或实践提高到理论,以致在真菌利用上,特别是在清末一直停滞不前,缺乏向前发展的动力。
但是,对于现代中国菌物学的发展历史,学者们却给予了相当的重视,经常在讲演和(或)撰写文章时进行宣传,如魏景超(1948)撰文总结了20世纪初期中国真菌学发展概况。戴芳澜在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(1951)和苏联科学院(1955)宣讲了中国真菌学研究工作的过去和展望。余永年(1982)曾发表“真菌学的250年”,阐述其发展历程,以推动和加快学科发展。裘维蕃非常关心中国菌物学的进步,抓住一切机会用口头或笔头进行宣传和鼓励(裘维蕃,199la,1991b,1996;Chiu,1992;裘维蕃和余永年,1998)。王云章高度重视中国真菌学的发展历史,他在《中国植物学史》一书中全面、深入、系统地介绍了“中国真菌学史”(1994),主要涵盖8部分:①概述,②真菌系统分类学研究,③真菌生理的研究,④真菌细胞和遗传的研究,⑤食、药用菌和毒菌的研究,⑥医学真菌的研究,⑦真菌病毒的研究,⑧其他。英国的The必ycologist(《真菌学家》)杂志编辑部特向王先生约稿,后来以(古代中国的真菌学)在英国发表(王云章,1980,1983,1994;Wang,1985,1987)。
自《中国菌物学100年》